时光流逝，白夜零已经来到这里半年，这里的生活也逐渐习惯，虽然有时会有些无聊，但却不孤独。
那次平安夜后，白夜千羽也重新和孤儿院的大家恢复了关系，而在这半年里，白夜零对于白夜千羽的各种玩弄，也从一开始的反抗逐渐变成了麻木，正如那句名言，“人生啊，既然反抗不了，那不如就去享受”，事实上，习惯之后，白夜零也挺喜欢被撸的感觉，当然她是不会承认的。
客厅里，白夜千羽和白夜音正一脸凝重的在讨论着什么。
“哈～”
刚刚睡醒的白夜零打着哈欠来到客厅，刚刚还在严肃讨论的两人瞬间便齐齐看向了她。
“呃……怎……怎么了？”
被两人凝重的看着，白夜零一下子就清醒了。
“小零，那个……”白夜音表情纠结地看着白夜零，十分犹豫。
“啊真是的!千羽你说吧，我真说不出口!”
“唉。”白夜千羽看着走到一旁生闷气的白夜音，无奈地叹口气，“那就我来说吧。”
白夜千羽表情也带着纠结，开口道。
“零，今天你要……帮忙做场实验。”
“嗯，然后呢？”白夜零有些疑惑的问道，不就一场实验吗？为什么要搞的这么严肃。
“呃……”白夜千羽犹豫的看着白夜零，到嘴边的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白夜零无奈地翻个白眼，这种大家都知道唯独自己不知道的感觉好不爽啊。
白夜千羽和白夜音对视一眼。
“唉，交给我吧。”
白夜音点点头，最后担忧的看了一眼白夜零便扭过头去，生怕白夜零看见她的表情。
叹口气，白夜千羽拉起白夜零的手，“跟我走吧，零。”
虽然还是满肚子疑惑，但还是跟着白夜千羽走。
两人无声的走着，但白夜千羽我这白夜零的手却越来越紧，最后在一个过道停下，白夜千羽转身，看着白夜千羽。
“零，你相信我吗？”
深吸一口气，白夜千羽开口问道。
白夜零被千羽问的一愣，歪了歪头，“那还用说吗？”
“呵。”白夜千羽嘴角扬起笑容，虽然她知道对方会说什么，但能亲耳听到还是很高兴。
白夜千羽轻轻的抱住白夜零，“谢谢你，零……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白夜零皱了皱眉，她感觉有点不对劲，刚想开口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感觉脖颈一疼，浑身便开始发软，一阵困意袭来。
“千羽……”
“……”
啪嗒～
手中的针管落在地上，白夜千羽看着怀中昏倒的白夜零，忍不住将其搂的更紧。
……
“呜啊!”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直接令昏迷中的白夜零醒来，但就像当初刚来到这个世界上一样，浑身使不上劲，口中也发不出具体的声音，只有被利器划破身体的疼痛一阵又一阵的袭击着大脑。
“身体各个器官都有灵力残留，有的器官甚至就像是由灵力构造的一般。”
“将这个放入储存器，这个仿佛完全由灵力构造的器官很有研究价值。”
“……”
“与其说她是灵结晶的载体，倒不如说如今的她完全是由灵结晶构造而成的，她体内的灵结晶已经严重侵蚀了她的身体每一处。”
“这或许就是严重使用她能力的后遗症吧，在身体损坏后，虽然靠着灵结晶能够修复回来，但在这个过程中，灵力也仿佛一种毒药在侵蚀着她的身体。”
“……”
“假设她的身体完全被侵蚀会怎样?变成完整的精灵吗？”
“不清楚，但这个可以假设一下……”
“……”
耳边不断传来陌生的谈话声，但身体上的痛却丝毫未曾减少。
眼睛睁不开，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剧痛。
“呃啊……”口中发出意味不明的嘶吼，身边那一群陌生的人似乎也注意到了。
“她好像醒了?”
“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们继续……”这个声音似乎沉默了下，才改口道，“算了，在给她多打点麻药吧，虽然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了。”
胳膊上似乎被注射了什么，白夜零感觉疼痛稍微减弱，意识又开始模糊，但疼痛减弱却不代表消失，仍在接连不断地折磨着她。
现在的白夜零就仿佛黑夜中漂泊在海上的一叶方舟，数不尽海浪在不断的拍打的着她，刺骨的寒冷无孔不入，绝望与孤独占满了她的内心。
然而，就在这样的黑暗中，白夜零却总能在自己的左手上感觉到一股温暖，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握着她的手，为她留下一束似有似无的希望。
好痛苦……
但还是超想要活下去……
……
实验结束，一群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整理了下仪器以及刚刚采集的数据和样本，便准备离开这个房间。
走在最后的一个研究人员扭头看了眼坐在手术台旁发呆的白夜千羽，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屋内翻了一下，找到一个能当袋子的东西，然后走到白夜千羽旁。
“给，用这个吧。”琳娜将手中的袋子递给白夜千羽。
白夜千羽有些僵硬的抬起头，沉默的点了点头，接过袋子。
“我说过你最好不要进来，在外面等待就行，这种场面你会接受不了的。”
琳娜摇摇头，从实验开始一半她就发现这个白夜千羽脸色已经发白，这种血腥的实验场面，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即便她听说这孩子挺早熟的。
“我……答应过她，会陪着她的。”
白夜千羽有些沙哑的开口道，这场实验下来，她或许没有经历白夜零的痛苦，但手心传来的颤抖，耳边传来的低咽，也在一遍遍刺激着她的内心。
“按猜测的时间来说，距离她完全恢复并醒来起码还要12个小时，你没必要……。”看了眼白夜千羽仍在紧紧握着白夜零的那只手，琳娜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就在琳娜打开门要离去时，白夜千羽突然开口道。
琳娜身体一震，这个问题其实她早有答案，她也坚信着这个答案才会来参与这场实验，但被实验中的目标之一开口问，她却说不出那个早已刻在心中的答案。
或许不知什么时候，她也开始怀疑这个答案是否是对的了吧。
沉默良久，琳娜还是说出了那个答案。
“为了人类的未来。”
“如果……如果说我们向你求……”
“别多想!”琳娜打断了千羽的话，“我对你们好，只是希望你们能在活着的时候能好过些，但你们的结局是不会变的，别抱着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啪。
门被重重的关上，在琳娜离去后，浑身僵硬的的白夜千羽终于忍不住，拿起袋子便开始猛吐，脸色苍白如纸。
……
白夜千羽垂着眼眸坐在手术台旁，已经守了半天的她精神已经极度疲惫，但她还是强忍着睡意，她希望白夜零醒来的第一瞬间能看到她。
也不知道醒来的零会不会讨厌自己……
白夜千羽乱想到。
突然，手中握紧的那只小手颤抖了一下，白夜千羽瞬间打起了精神。
“零?”
白夜千羽有些颤抖的看着闭着双眼的白夜零开口道。
“唔。”有些痛苦的睁开双眼，白夜零终于看清了那个自己一直想要看见的身影。
“千羽……”白夜零有些虚弱的开口道，“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白夜千羽沉默着，静静的听着白夜零诉说。
“我好像在一片黑暗的大海中，什么都看不清，耳边还传来奇奇怪怪的声音，周围好冷，好痛苦的说……”
“……”
“但是……但是，即便周围都是一片黑暗，我还是能感觉到一点温暖……”
白夜零握紧了左手，两只小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仿佛永远不会松开。
“因为那一丝温暖，我一直再告诉自己，活下去……活下去……因为我好害怕自己死在那片黑暗里，最后再也见不到大家。”说着说着，白夜零的声音逐渐有些哽咽，心中的委屈好像突然爆发了出来。
“零!”终于忍不住的白夜千羽抱住了白夜零，眼中的泪水仿佛决堤一般，止不住地向外流。
“为……为什么要哭呢?”白夜零有气无力的问道，但她自己眼中泪水也在抑制不住的往外流，那句话不只是问千羽，似乎也是在问自己，明明已经见到了想要见的人……
不，或者说，自己想要见的人一直就陪在自己的身边。
“对不起……对不起……我……”白夜千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着今天那句在心里不断重复的道歉。
“我都明白的千羽。”白夜零抬起虚弱的右手放在白夜千羽的背上，轻轻的抚摸着，在她醒来后，她已经大致猜到了发生了什么，她很明白这些事不是千羽能阻止的，所以她又怎么会去怪自己最好的朋友呢？
寂静的实验室里，微弱的亮光照着两名相拥在一起的少女，宁静中带着一丝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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